針對美國前總統特朗普及其支持者的“國會山騷亂”刑事調查出現了新進展。

美聯社援引消息人士報道稱，當地時間4月27日，美國前副總統彭斯在一個聯邦大陪審團面前作證，該陪審團正在調查特朗普及其支持者企圖推翻2020年總統選舉結果的努力。

去年11月，美國司法部指派特別檢察官杰克·史密斯就特朗普在“國會山騷亂”中的角色、卸任總統時對機密文件的處理主持相關刑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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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彭斯的證詞是特別檢察官調查的一個重大進展。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指出，彭斯可以對特朗普在“國會山騷亂”前幾天的想法和狀態提供關鍵見解。此前，彭斯發表過回憶錄及評論文章，描述了他與特朗普的幾次互動，但仍有許多細節含糊不清。

彭斯的作證也可能產生政治影響。美聯社指出，他正在考慮與特朗普競爭2024年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的提名，此次作證或具有重大政治意義。

長達數小時的作證

當地時間4月27日，華盛頓聯邦地區法院附近加強了安保工作。當天上午9時，有兩輛黑色運動型多用途汽車（SUV）進入了法院車庫。

車庫入口的選擇引起了在附近等待的記者的注意。NBC指出，這個入口可以讓證人前往三樓的大陪審團室，同時不會被在法院公共區域的人看到。下午4時30分左右，這兩輛SUV從法院離開。

特別檢察官發言人未對發生何事予以置評。隨后，包括NBC、路透社、美聯社以及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在內的多家美媒援引消息人士的話稱，當天彭斯出現在聯邦大陪審團面前作證，閉門作證時間長達5至7個小時。

彭斯是時任特朗普政府中被傳喚的最高級別官員，這份證詞標志著刑事調查進入了一個關鍵時刻。CNN指出，這是美國現代歷史上第一次有副總統被迫為其曾服務的總統作證。

當地時間2023年4月26日，美國北卡羅來納州，美國前副總統邁克·彭斯在北卡羅來納大學教堂山分校演講。圖/視覺中國

彭斯究竟在聯邦大陪審團面前說了哪些細節還不得而知。不過，調查人員一直對彭斯和特朗普在“國會山騷亂”當天及此前的溝通和對話有著濃厚興趣。

目前外界對于兩人溝通內容的了解主要來自彭斯的回憶錄以及美國國會眾議院國會山騷亂調查委員會獲得的證詞。

特朗普的前特別助理尼古拉斯·盧納表示，他記得特朗普曾稱呼彭斯為“懦夫”，還說過“我四五年前作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等暗示性的話。

彭斯自己也在回憶錄中寫道，在“國會山騷亂”發生幾天前，特朗普指責他“過于誠實”，預測將有“成千上萬的人恨你入骨，人們會認為你非常愚蠢”。

彭斯作為特朗普身邊的關鍵人物，并且是少數在“國會山騷亂”發生前與特朗普進行過“一對一”談話的人，特別檢察官一直想要獲得他的一手證詞。

去年，彭斯的顧問曾與司法部官員討論有關在刑事調查中提供證詞的問題，以調查特朗普及其支持者是否在試圖讓特朗普繼續掌權的過程中違反了聯邦法律。《紐約時報》指出，談判最終破裂，導致檢察官要求傳喚彭斯作證。

四年盟友沒有“好結局”

原本彭斯和特朗普都曾試圖對抗過這張傳票。

彭斯給出的理由是，鑒于他在2021年1月6日履行參議長義務，監督選舉結果認證，受憲法“演講或辯論”條款保護，可以拒絕回答當天的相關問題。CNN分析稱，考慮到特朗普仍在黨內有一定支持基礎，彭斯作證可能會給自身帶來政治風險。

然而，聯邦法官裁定，彭斯必須遵守傳票出庭作證，雖然“演講或辯論”條款給彭斯提供了一些保護，但并不妨礙他就特朗普涉嫌的非法行為進行作證。

特朗普的律師也以“行政特權”為由，反對彭斯作證，還提起上訴，要求限制彭斯就“國會山騷亂”刑事調查作證的范圍。但就在彭斯作證前不久，當地時間4月26日，美國華盛頓特區巡回上訴法院作出裁決稱，特朗普要求阻止彭斯作證的上訴失敗。

當地時間2023年4月27日，美國新罕布什爾州，美國前總統特朗普在競選集會中發表演講后向人們致意。圖/視覺中國

彭斯前往作證的當天，特朗普正忙著在新罕布什爾州曼徹斯特市參加競選活動。被問及對彭斯作證的看法，特朗普回應稱：“我對此一無所知。”

多年來，特朗普和彭斯的關系變化也十分曲折。按照彭斯對自己白宮工作的總結，“我們有過四年緊密的工作關系，但沒有一個好的結局。”

在“國會山騷亂”過后，兩人的矛盾逐漸公開化，都將責任歸咎于對方。特朗普曾表示，如果彭斯當時把選票送回立法機構，（2021年）1月6日的問題就不會出現。所以在很大意義上來說，可以把1月6日的問題歸咎于彭斯。

彭斯則強烈指責特朗普言論魯莽，危及那天在國會的每個人，并聲稱歷史將追究特朗普的責任。

如今這對曾經的“老搭檔”或變成“新對手”，彭斯正在考慮與特朗普競爭2024年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的提名。英國《衛報》指出，對特朗普而言，彭斯在聯邦大陪審團前出現，標志著特朗普又一個潛在法律風險時刻的來臨。

特朗普涉及的官司不止這一樁。當地時間4月4日，特朗普曾因“封口費”案件相關的刑事罪名指控抵達紐約曼哈頓刑事法院，出庭并接受問詢，成為美國歷史上首位被刑事起訴的前總統。

時隔不到10天，特朗普又前往曼哈頓應詢，向紐約總檢察長作證，主要涉及他本人及子女謊報名下房產估值一案。此外，特朗普還因涉嫌向佐治亞州施壓推翻2020年選舉結果、干擾權力移交和不當處理機密文件而面臨單獨的刑事調查。

新京報記者 欒若曦

編輯 陳靜 校對 趙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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