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新組建的國務院機構領導班子名單陸續公布。

政知君在前面的稿子里曾專門介紹，新的機構有不少都采用了“雙首長制”，即一個機構的黨組(委)書記、行政首長由兩人分別擔任，除了之前介紹的應急管理部、司法部、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最新的一例是央行。

其實，“雙首長”在機構改革前的國務院中就存在，外交部、科技部、交通部、國資委、國家質檢總局等都有過。

那么，“雙首長”具體如何開展工作?政知見從機構官網的公開 信息梳理一二，同時請也是新組建的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教師張克解疑釋惑。

部長都兼任副書記嗎？

我們前面說了，“雙首長制”不算是新鮮事兒，此前在國務院機構中就存在這種設置。

例如，我們都知道外交部長是王毅，但外交部其實是“雙首長制”，還有另外一位“首長”是外交部黨委書記、副部長張業遂。張業遂最近“曝光度”相對較高，因為他接任傅瑩成為十三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新聞發言人。

除了外交部，還有交通部。在十三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的第一場部長通道上，交通部部長李小鵬回答了記者提問。李小鵬從2016年9月開始擔任交通運輸部部長、黨組副書記。與之搭班的是楊傳堂，擔任交通運輸部黨組書記。

交通運輸部官網截圖

行政首長兼任黨組(委)副書記，機構改革前，不僅交通運輸部如此，外交部如此(王毅曾兼任黨委副書記)，國資委、國家質檢總局也是如此。

那么問題來了，“雙首長”的部門，部長都兼任副書記嗎?并不是。

之前，科技部部長是萬鋼，黨組書記、副部長是王志剛。萬鋼就沒有兼任黨組副書記。

這是因為萬鋼是黨外人士，他是致公黨中央主席。像這樣由黨外人士擔任部長、黨內人士擔任黨組書記的情況也有先例，例如農工黨中央主席陳竺2013年前擔任原衛生部部長，原衛生部黨組書記當時由黨內人士張茅擔任。

這里多提一句，機構改革后，科技部結束“雙首長”的情況，目前王志剛已經出任科技部黨組書記、部長。

部長、書記分工都是什么？

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教師張克介紹，“雙首長制”的分工一般就是黨組(委)書記分管黨務、人事，其余的業務、行政工作由行政一把手負責。

以交通運輸部為例，楊傳堂負責交通運輸部黨組工作，同時負責干部人事和教育培訓工作，分管人事教育司，聯系大連海事大學、管理干部學院(部黨校)。李小鵬則負責交通運輸部業務和行政管理工作。

這樣的分工也會根據部門不同有細微不同，主要是聯系部門。

比如，機構改革前的國家質檢總局局長、黨組成員是支樹平，負責全局全面工作，同時負責聯系國家認證認可監督管理委員會、國家標準化管理委員會、總局發展研究中心、中國合格評定國家認可中心、中國信息安全認證中心。質檢總局黨組書記、副局長侯建國主持中共質檢總局黨組工作，同時負責聯系總局干部教育中心、巡視辦。

改革前國家質檢總局的領導班子

機構改革后，支樹平、侯建國都不再在國務院直屬機構任職。支樹平任全國政協提案委員會副主任，侯建國任‘中國科學院黨組副書記、副院長(正部長級)。

張克還介紹，“雙首長”在官網排名有先后，并不統一，是有不同情況。“為了加強黨的領導，大部分的是黨組(委)書記在前、行政首長在后，但是也有一些比較專業的部門不是這樣，那就說明這個部門的行政首長在這個專業領域、這個系統的工作中比較重要，行業內比較權威、影響力較大。”

央行“雙首長”有啥不一樣？

這次機構改革后，從目前公布的領導班子名單來看，新組建的應急管理部、司法部、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以及新調整了領導班子的央行都采取了“雙首長制”。

3月26日下午，央行召開干部大會，正式宣布易綱出任央行行長、黨委副書記，郭樹清擔任央行黨委書記、副行長。在這之前，央行的黨委書記和行長都是由一人擔任，比如剛剛卸任的周小川，他在央行黨委書記、行長的職位上工作了15年還多。

央行官網截圖

在張克看來，央行的安排頗為特殊。

“一個國務院事業單位的一把手兼任國務院組成部門的黨委書記，這在之前是很少見的。很明顯是要加強金融監管協同，就是一行兩會一局(外管局)這三者的協同。”張克說，加強監管協同有很多種方式，比如這次銀監會、保監會整合，以及之前國務院成立金融穩定發展委員會，并將辦公室設在央行，措施不同，但目的都是一致的，都是為了加強金融監管協同。

干部大會上，行長、黨委書記都就新工作發聲。

新任行長易綱表示，全面擔負和履行行長職責，和樹清書記與黨委成員精誠團結，凝聚全行合力，共同開創人民銀行工作新局面。

新任黨委書記郭樹清表示，全力支持易綱同志履行行長職責，緊密團結、相互信任，堅決貫徹中央要求，和全行同志一起共同應對挑戰，做好人民銀行各項工作。

改革后的“雙首長”特別在哪兒？

更多的機構“雙首長”的設置與部門改革有關。

“在機構改革的時候出現了‘雙首長制’，我認為大部分是出于人事安排的考慮，”張克說，“比如，原來的兩三個部門合并到一起了，都是正部級部門，人事如何安排合適呢?‘雙首長’就是一個選擇，以后慢慢再來消化。”

比如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該局整合了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國家質量監督檢驗檢疫總局、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的職責以及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商務部的部分職責，局長、黨組副書記張茅是原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局長，黨組書記、副局長畢井泉是原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局長。

類似的還有新組建的應急管理部，黨組書記黃明，部長、黨組副書記王玉普，分別是原公安部黨委副書記、副部長(正部長級)，原國家安全生產監督管理總局局長、黨組書記。根據機構改革方案，應急管理部的組建整合的職責中包括國家安全生產監督管理總局的職責、公安部的消防管理職責。而黃明在公安部期間曾分管消防管理。

對“雙首長”的職責，前面政知見只講了黨務工作和業務、行政工作的區別。

具體到實際工作層面，張克有一個更細節的解釋：一般部委里面有兩個最重要的會議，一個是部務會，一個是黨組(委)會，以前這兩個會議有可能一起開，但從嚴治黨之后，要求不能以部務會的形式代替黨組(委)會，也就是說重大事項、人事安排不能再在部務會上討論，必須在黨組(委)會上討論。

關鍵詞： 首長 頗為 部門